[手艺]手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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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上班下班从小区大门口经过,都能看到一个修鞋子的中年男人。小区大门是那种常见的铁栅栏门,风可以通行无阻。补鞋的摊子在大门和楼房的夹角中,太阳走到正南方以后,补鞋人可以晒到阳光。但这样的光景不会太长,太阳稍低一点,街对面高大的楼房就挡住了它的垂顾,那些巨大的影子交错地覆盖了半个楼层。更多的时候,补鞋人就呆在有风通过的阴影之中。无论有无太阳,他总是戴着一顶破旧的太阳帽,穿着早已失去本色脏兮兮的粗布衣服,围着一块帆布做的围裙,围裙里兜满了鸡零狗碎的东西。这些色调都是灰灰的,和他的整个身子、摊子连成一片黑乎乎的,陷落地茫茫的灰暗之中。这种灰暗是低处、阴雨、傍晚、正在下降或者结束的尾声等意象,不应争抢风头地去吸取人们过多的注意力。所以,即便不是熟视无睹,它被过往的人们忽略是情理之中。补鞋人似乎也很知趣地认命、配合、适应,他呆在灰暗之中,几乎是目中无人,很少抬头,只是一味低着头专注于他手上的鞋子。他当然有抬头看人的时候。当鞋的主人从他的手上接过修补好的鞋子时,他总会用手反复摩挲,仿佛舍不得放手一个自己生育还在幼年的孩子一样,而且眼睛发亮、充满自信地说,保你穿,再有问题你找我,不收钱。他相信他的手艺。我也领教过他的手艺,针角缜密,粘合无缝,统体被整合得服服帖帖的,让脚有了找到家的感觉。用他的话说比新的都好穿。
手艺,一个多么温馨的词啊。被无所不在的现代化大生产包围,我们使用的物品都是冷冰冰的机器制造出来的,它们服从于一张图纸,服从于一个既定的程序,从一条生产流水线里走出,经过关口重重的物流系统长途跋涉过来,到我们的手上,已经与生产者远隔千山万水了,找不到一丝与他们有关的气息。而手艺就不同了,我亲眼看见手工制品(包括修制、加工的)从一个人的手上下来,它带着手工艺者的浓厚的感情、别样的心思、专注的目光甚至体温、体香,倾注了这个人的心血,它是手工艺者的又一个生命。所以它像一件艺术品一样,闪烁着手工艺者心灵的光芒,它是独具匠心的,是独一无二的。即便出自同一个人之手,由于时间、环境、心境的不同也会出现各种各样和差异。所以,它是个性的,应该排斥规律,拒绝整齐划一,拒绝一只手进行统一的操作,不要刻板、呆滞和冷漠。当你拿着、用着一个手工艺品,就仿佛在这样特定的时间、环境和心理背景中和另一个人目光交接,进行着谈话、握手、甚至拥抱,可以享受到一种特别的关爱,能够与之做着更彻底的交流。
手工艺品应该有这种属性。吕德安在他的《两块不同颜色的泥土》一诗中,诗性地描述了陶的制作:它是两块泥土,同时也是手/的属性的一种延伸,一种信任,/是一个劳动者企图阐述的一种劳动。/它暗示,它超越,但不到达。/它们是白昼和黑夜,是你托在掌上/的两种浑沌,而你必须为此/展开艰巨的而漫长的工作。/它是你命中注定的一种生活。
是的,手艺是一种生活,它首先存在于生存方式之中,人们选择它是由于自身存在的原因。字典上说,手艺是手工业工人的技术。技术是人类在利用自然和改造自然的过程中积累起来并在生产过程中体现出来的经验和知识,也泛指其他方面的技巧。其实,到了现代,在科学技术暴发户一样突然向生活伸出强制之手之时,在人们加速度一般得到过多的物质成果使器官的快感被麻木之后,大家在意识之中又不自觉地把手艺与技术分开了,在内涵上使手艺与技术朝着两个方向行进。在人们的意念里,手艺是一种慢,是一种笨拙,是一种原生状的,它们不会与时俱进,不具有时代特征,而是历史的见证,它必须与时代基本脱节,甚至是一种落后。它们的特性都与记忆与印象有关,与童年与往事有关,与家园与亲人有关。在观看、认识、把握上是模糊的,凭感觉凭经验很自我的。它们被固定在某个时间的刻度上,散发着似有若无的馨香,柔软地打击着人们的心灵深处。1234※本文作者:安徽江耶※
于是,生活里的人开始向两个方向走,甚至是一个人同时拥有着两面性。一方面享受着现代科技带来的快捷和方便,努力更多地用上傻瓜式的全自动产品,使自己的时间更加高效,活动更有成果。一方面又对现代化大生产中泯灭人情的冷漠进行着拒绝,杞人忧天一般地担心世界的突然灾变和将来的人性异化,盲目地回味、尝试回到过去,回到原始。仿佛唯有如此,才能抵达人的本性,才是自然的生命。
我也一样,经常行走在记忆的小巷子里,在暗淡的画面里寻找一两个可以温暖现在时刻的点。那些蒙太奇一样的镜头一一闪现,我就深入到依稀的风景里回味、感觉。即便如此简单,也能在我的心里掀起小小感动的波浪。这在现在这个后工业化的社会里已经是非常的难能可贵了。我有时也认死理,固执地在自己设计的陷阱里沉陷,觉得那里有自己来源和存在的巨大隐秘,是自己的源头和根本,是我应该回首甚至回到的地方。
我又想起希尼的《铁匠铺》:我只认得一道进入黑暗之门。/外面,旧轴和铁箍正在锈蚀;/里面,锻砧短音的铿锵声,/不可预料的扇形火花/或新蹄铁在水中变硬时的咝咝声。//锻砧一定是在中央某处,/呈独角兽状,一端是四方形的,/固定在那里:一个祭坛,/在那里他把自己消耗在形状的音乐中。/有时候,围着皮革巾,鼻子里满是茸毛,/他斜身靠到窗框外,想起双蹄/在风驰电掣的来往车辆中碰击;/然后咕哝着走进去,轻一下重一下/要打出真铁,要锻出吼叫声。
我们庄子里就有一户铁匠,他在离庄子七八里路的街上有一个铺子。铁匠人长得精瘦,给人的感觉就是很有精神,很有力度。即使在大冬天,他在干活时也是赤裸着上身,下面是一个通风特别好的大裤衩,眼睛眯成一条缝,狠狠地射出黑亮亮的光芒。烧得通红的铁块被放在砧板上,铁匠手里的大铁锤被高高举起重重落下,每次落下砸到红彤彤的铁块上,都会迸出一片火星,火星四下乱蹿,肯定能落到他那裸出的身体上。他似乎一点也不在意,仍然全神贯注地继续他手中的活。我经常到他那儿去,有时是大人让送或者取加工修补的铁器,有时纯粹是玩。看到那红得发亮似乎透明一样炉火,听着“噗噗”砸落声音,心就一扯一扯的,往往一出神就好半天。有时他也用一辆破旧的板车拉着他的全套家什走村串户,遇到需要打造铁器的,他就停下,把风箱支在靠墙的地方,升起炉火,这个村子立刻能听到叮叮当当的敲打声了。如果有人帮忙,比如在砸打还没有变硬的铁块时,为了配合好更集中地用力,他们都要号子。这样的时刻更加热闹。那些抡锤飞上飞下的力量舞蹈是少年男儿心中最强烈的仰望。
天旱三年饿不死手艺人。农村人对手艺保持着足够的敬畏。和现在龟缩在某个角落里讨生活的手艺人从不一样,以前身上怀有某种手艺的人是很吃香的,在人群之中也是非常有体面的。他们不干活的时候大多穿上光鲜的衣服,说着从平常中抽象出来的深奥话语,说明他们在游历千山万水之后的见多识广,表示着他们不同于一般的权威身份。他们吃百家饭,挣千家钱,自由自在的。过去的小说志怪中有不少就是说他们利用技艺上的略高一筹从而在社会上高人一等做出不同寻常的事情来。这些后来的阅读总是在我童年的印象中能找到些许的影子,他们也常常是农民一天劳累间隙中的谈资。
当然,手艺人也不是好当的。学手艺首先要拜师学艺。我的堂哥就是一个木匠,他上学时特别笨,对什么似乎都不开窍,而学起木工来却上路得特别快。但他的学徒生涯也不是一帆风顺的。老师并不好找,一般的手艺人对徒弟的选择是十分苛刻的,不光看你的天份,还要看你的人品。对这些的条件分析和判断也是个性化的,一个人一个标准。我的堂哥拜在一个表兄的门下,表兄是我们姑妈的儿子,是我们正儿八经的亲戚。但堂哥仍然像所有学徒一样,第一年只是背沉重的工具跟在师傅的后面,干一些体力活。没有木工活的时候,也不能回家,而是在师傅家看孩子、做家务,农忙时节首先得帮师傅田里的活干完才能干自己家的。逢年过节的礼数是少不了的,平时还要自带口粮,虽然有活时吃住在东家。第二年开始给师傅打打下手,第三年可以独立干活了。三年期满,如果出师,师傅一般送上一套工具,这是以后的吃饭家伙,最厚重的礼物。如果不出师,还跟着师傅干,一般不给工钱的。那些已经学到真本领,而且在日常的活计中摸索出自己独特功夫的,一般都尽快出师,独立闯荡天下,实现自己的梦想。即使想出师单干,还得客气地伤心状要求师傅再带带,老师也说一些体己的话,舍不得啦什么的,半推半就中还得再为师傅卖一段时间劳动力。一旦出了师,徒弟都要发狠,少收钱,多用心,打出好东西来,亮出好手艺,创出自己的牌子。在过去,相对来说手艺人职业和地位比较稳定,他们有一技之长,受顾主青睐和尊重,除了智慧和劳作之外,很少成本投入,不会有太大的风险。手艺人靠的是日久月深产生的?#21475;碑?#65292;而口碑来源于其自身的人品和超越同行的关键技艺。手艺人对技术十分保密,鲁迅先生就曾说过,做医生的有秘方,做厨子的有秘法,开点心铺的有秘传,为了保全自家的衣食,听说只传儿媳,不教女儿,以免流传到别家去。这些秘技有的是上供传下来的,有的是手工艺者自己探索、思考并经过多次实践、失败、总结而后新创立的。总而言之,都非常宝贵。1234※本文作者:安徽江耶※
手艺人从普通的人群里脱颖而出,不光是因为他有手艺使之生存方式得到改变和改善,更主要的是他们在社会行为方面进行严格要求,从而有了相对独立和完善的人格。在过去、甚至现在某些地方和行业,还有行会组织,向同行业的手艺人收取行费,对内制定行业规范,对会员和同业人员进行管理,如果发现违反行规的人,处罚特别严厉;对外代表行业人员争取利益,开展经营、政治和外交等社会活动。曾经在电视上看过一个小品,一个新开业的店主买不到钉牌子的钉子,就向一个补鞋的老头高价购买,老头坚决不同意,他说我是补鞋的,不卖钉子,行有行规,业有业道。做手艺的就要有规矩有道行。很多手艺人因看重自己的手艺,为了让手艺保持一份尊严,从而在生活中保持着品格高尚和提升,使手艺和和人品同时受到世人的敬重。北京的古月轩专门烧制、绘画鼻烟壶的作坊,是个赫赫有名的老字号。聂小轩是古月轩第六代手艺传人,曾经烧绘出一套著名的绝品──茄十八拍,八国联军入侵时,皇上和太后老佛爷望风西逃,京城群龙无首,有人为了向人献媚讨好,想借聂小轩之手,利用传统工艺绘制丧权辱国的京八景烟壶。聂小轩这个手艺人,性格耿直,恪守气节,不与当时官府苟合,不向洋人低头,断了自个儿的手,一时传为佳话。
手艺人在过去的农村有着广阔的市场。在我的幼少时期,农村的生活基本上是自给自足,吃的用的都自己做的,稍微复杂一点的也是自家备好原料,请人家来家做,像织布、做衣服、剃头、做粉丝、做家具,等等。我清楚地记得那些手工艺人带着自己的工具走村串户,用他们自己的方言和语调大声地从村子这头吆喝到村子那头。听着别扭的声调,看着他们的奇装异服,我们总是相跟着走很远。这无疑给平淡枯燥的乡村生活和我们贫乏的精神世界带来一点亮色。比如织布,一般自己家收的棉花,自己的纺车纺出的棉线,然后请织匠拉来织布机。记忆中的织布机好象都是木结构的,一般都在冬天农闲时节,在门前的空场上,织匠辟出一块平地,主人家打扫干净,织匠摆上机器,自己也全副武装,然后坐在机中间“哐当哐当咣”干起活来。这对于我们来说无疑是一个节日般的时刻,我们围着他转来转去,看他把线排成阵,把阵织成布。这些布当然是粗糙的,不太符合审美要求,上不了市面,像土头土脑的农民一样,但是摸起来很舒服,穿上身的感觉特别好。这样的布做的衣服特别实用,厚实、结实、耐穿,无论是冬是夏,伏帖、暖人、吸汗,给人以最大的体贴。
这种入微细致的体贴让我一直到现在还保留着对手工制作的好感和留恋。我喜欢手工制品。我觉得手工制品比机器生产出来的东西好用。我和妻子至今穿的拖鞋是朋友用毛线钩出来的,我只要在家吃饭我就亲自走到灶台边上炒出可口的菜,在饭店喝酒过后我要的主食大都是手擀面。这种偏好还渗透到工作和审美习性之中。我的一个搞摄影的朋友,拍一套蒸汽机火车的组照,这大概是最后一台蒸汽机火车了。他用暗淡的光线、灰色调的画面表达他的怀旧情绪,而我看到那些工人用手操作机器,这祖母时代的机器,还有用到手工的地方。令人感到悲哀的是,现在完全手工的劳动基本上没有了,几乎所有的生产都用上了计算机控制系统,人们的思维必须严格地在电脑的既定的秩序里运行。哪怕是在办公室里,也都是电脑工作。同事说他让他的孩子练习书法,说字如其人,是以后走上社会的一个重要门面。孩子反驳说,现在都无纸化办了,谁还用手写字了。是的,我们的确离手工越来越远了,这就更加激起人们恋旧情结的越缠越紧。
和许多现代人一样,在恋旧情绪的鼓励下,一个叫盐野米松的日本作家,煞费心机地为挽留手艺做出不懈的努力,并产生了很大的影响。他把对手工制作的走访过程写成了《留住手艺棗对传统手艺人的访谈》一书,原汁原味地展现了二十八位老手艺人的手艺生活,就像一段活的电影拷贝,让人们得以见证手艺之中的温馨,唤起人们对手艺的关注和爱护。1234※本文作者:安徽江耶※
然而,这样的努力显然已经不合时宜。历史在进步,时代在更新,生产方式的革命始终走在社会其他活动的前面,带动人们生活习惯的改变。生产力水平的不断提升是谁也阻挡不了的。更可悲的是,我们所有人基本上都这个事情的参与者。那些蒸蒸日上的各种数据正成为我们的业绩和人生成功象征为我们津津乐道,它们侵蚀的不是物质而是我们的思考方式。我们的理想里到处都是大机器的噪音,而我们把它当成了动听的音乐。我们的耳朵功能正在丧失,我们享受不了正常的音乐,无视高分贝的噪音折磨我们的耳膜。人性,文化,温情,离我们越来越远。哪怕是最简单的交流,也要工具化的,打个电话,发个短消息,发个电子邮件,很少有人再写信,很少有机会坐在一起面对面地彻底长谈了。
在如此高节奏高效率之间行走,太多的人都感觉到身心疲惫。生活中怎能没有诗意,视野怎能缺失田园。都市里的新的时尚正在悄悄蔓延,比如陶吧,自己可以动手体验一下陶艺。各种看上去古朴笨拙的手工制品进入家庭,甚至在一些重要场合登堂入室。似乎这样主人就有了很高的品味,场合就有了档次。在家庭以及一些公开场所,有的房间装璜故意露出砖坯,以乡土风格显示古色古香的,努力接近和走进自然。同时,手工制品的身价也是与时俱增。在一本经济学的教材中,记录了这样一个故事,欧洲的一个富商,在太平洋的一个小岛上看到当地土著编织的各种家庭用品,非常感兴趣,找到酋长要求一下子订购超过当时产量的五倍。酋长答应了,但让富商感到吃惊的是,他要求将价格也提高五倍。这个酋长的确不懂经济规律,但他绝对是艺术的思想,突然增长的产量势必破坏了手工的本意,使精美的手工走向粗糙。这个代价是金钱所购买不到的。
在手艺的世界里,时间不可是金钱,而且也不是物质财富,应该是美,是欣赏。中午,街道空旷,楼房里的人们安静了下来。我再一次坐到修补鞋人的摊子旁边,注视补鞋人专注的工作。他的脸上绉纹不仅多而且深刻,里面落满了许多细小的东西,使之像一个阔大容器容忍着;他的说话声音很小,生硬地夹杂着当地的语汇,正在接受或者进行着细微的变化;他的手上皲开了许多裂缝,有的地方粘上创可贴或胶布,给人一种欲盖弥彰的感觉。他像一尊来自久远保存很好的化石,内部和周身都受到了世俗的侵袭和剥蚀,外面还经受了历史的风霜,落满了时光的尘埃。这些既是时间,也是距离,都是遥远的气息,都是陌生的气息,都是紧紧地吸引着我的东西。他本身就是一件从时间里发掘出来的曾经经过一双细腻之手反复揉捏、琢磨、敲打、煅烧的旧物,在现在的阳光下发着幽幽的光芒,显示着与世人格格不入的价值,让人留恋,不忍放弃。
“为自己寻找一名可靠的女友,/那并非依仗数量称奇的女友。/我知道,维纳斯是双手的事业,/我是手艺人,我懂得手艺。”茨维塔耶娃说她是手艺人,她用自己的手在创造浑圆的人性之美。我也在写诗作文,但我已经很少用笔写东西了,我更多的是用电脑打出我的文字。虽然我还是用手在键盘上敲击,心思里的东西用文字形式在屏幕上快速现身,它们还是浸淫我的思索我的感情我的经历,文字可以说是我的,却没有笔迹这个可以外观直接表现我的本质品性了。我的感觉中它们与我们相隔遥远,已经是一些很陌生的对象了。所以,我绝对不敢妄称自己是手艺人了,学徒都算不上。
这是我最大的遗憾,也将是终生的遗憾。
2004、12、2
1234※本文作者:安徽江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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