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之间的友谊说说|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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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将这个词语珍藏在我内心最柔软的地方,像捧着一罐清水,不容它泼洒半滴。就这样小心翼翼地,走到第三十一个年轮的边缘。
我不能想象,没有朋友的人生是怎样灰暗的人生。朋友之于人生,就像茫茫沙海里一枚绿叶,就像沉沉夜幕中一星火光,给你希望的同时,温暖你内心最潮湿的那一部分。
我的生命中,遇到过不少帮助、安慰过我的人,我将其称为“恩人”,不叫“朋友”。因为朋友的含义几乎等同于“知己”,至少我这样认为。或许,我对“朋友”标准的界定过于苛刻?
在我生命的白纸上,有三个人书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林宁
说起来,我们的结识正应了一句古话:不打不相识。
那天,我刚进入师范不久,班级大扫除。我穿着新买的布鞋(那个年代颇为流行的鞋类)正想从教室门口走过,一盆污水“哗”的一声泼过来,鞋子湿了一半。年少气盛的我当即与泼水者大吵起来,几至动手。
泼水者就是林宁。彼时,我俩是班上最瘦的人,站在一起,活像两棵秋风中瑟瑟发抖的野荞麦。
没有半点所谓的“过渡”,仿佛前世早已约定,自然有了校园内的结伴而行。夹竹桃的笑颜与飘然而过的少女纯洁的体香交织,我们夸张的口哨陡然响起,少女们慌乱的脚步便搅碎了花坛旁一池的空气。自然有了无数个深夜里,校园外山坡上的纵情长啸---那只是青春期无穷无尽郁闷的发泄,胪跷岸雷捏蚶铮俑闯ばァ蔽薰亍n颐堑某ばィㄓω檬羌饨校欢ù唐乒矶嗳说拿烂巍p3ぴ谘蠡嵘下糯翁峒埃胍梗苡胁糠盅谕饷嫔狡律瞎砜蘩呛浚车萌瞬坏冒材n颐窃蚨阍谙旅媲孕σ灰选?
林宁敏感多思,我则常常沉溺于一些虚无缥缈的幻想,出于对文学的狂热痴迷,我们先后加入了刚创办的校文学社。那个单纯的年代里,我们大部分精力都用于组稿、编稿、刻写、油印……学校在教学楼顶层划了一间宽大的房子,给文学社做工作室。北风从破烂的窗户里猛灌进来,我与林宁面对面地坐在一张凹凸不平的木桌上,热情澎湃地刻钢板,然后油印、装订那本散发着浓浓墨香的,称之为《袁河水》的小册子。记得参加工作第一年,我给学生刻的试卷又漂亮又整齐,常令同事们羡慕不已。他们哪儿知道,我早就训练了整整两年。
林宁喜欢诗歌,几近迷狂,即便是毕业后,粗粝的世俗生活并没有迅速磨平他敏锐的灵魂触角。在b栋206寝室,林宁像一个入定的高僧,撇开喧嚣的声浪,沉浸于诗意的冥想。毕业后,他和我一样分配在一所偏僻的远离市声的乡村小学。极目所见,众山连绵。然而,他的诗情始终如一脉清泉,汩汩流淌。他对语言的敏感与准确的把握,常常令我自愧不如。于是,他的诗作登上了《诗歌报》月刊。“夜夜枕着《诗神》入睡。”----这是诗人林宁,他有一个好听的笔名:阿楠。
在学校,我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穷人,几乎每月的生活费都不够用。所以,每月的最后一个礼拜,必定向林宁借菜票。每次问他,他总是不声不响地从箱子里摸出一叠菜票,塞入我手中。二十世纪最后一年,单位集资建房,我好像在频繁来往的书信中不经意提及此事。某个夏日的午后,林宁约我到新余一聚。当我匆匆赶到妇幼保健院楼下时(他妹妹在这儿工作),林宁从四楼的窗户探出头,高声喊叫我的名字。到了楼上,他塞给我一个信封,说:这里有四千元,听说你要买房子……后来我才知道,为了筹集这些钱,他还向同事借了不少。常常是这样,不声不响中,他对我的想念与牵挂,已经深深地植入了我的血管。
而今,林宁似乎已搁笔数年。提起写作,他总是沉默不语,眺望远处的青山绿水。可我一直认为:他的诗意就像一坛老酒,酿得越久,香味便越浓。他像一个正在闭关修炼的大侠,总有跃马横刀的一天!
小廖
其实,他比我大几岁。我之所以叫他“小廖”,是因为在我心中,这个名字始终如一块润玉,让我沉浸于如烟往事之中时,脑海里总会滑过一丝轻微的颤栗。123※本文作者:旷野歌者※
认识小廖之前,我所在小乡镇的教育界对他的印象不佳。那时,我刚参加工作,道听途说中,知道小廖是一个懒散之人(也有人称为“浪漫”)。校长经常告诫我:可不要学小廖,老是穿半截拖鞋去上课,哪像人民教师!后来我才知道,这句话不止一次地被校长在各种公开场合提起,包括全乡性的教育工作会议。就是因为这句话,小廖的工作单位便只能在几所偏僻破烂的学校间跳来跳去……
现在想起来,校长讲的话,除了给他自己脸上抹黑,更重要的是它像一个可怕的魔咒,将小廖推入了黑暗的深渊。一个刚刚从师范毕业的、尚不知社会深浅的毛头小伙,给人的第一印象被校长看似轻描淡写的那句话弄得支离破碎。加上小廖天生的正义感,为人的率直,脱口而出的言语可能或多或少地得罪过某些“掌权者”。那些心胸狭隘之辈,便对小廖的所谓“劣迹”添油加醋。当时,小廖的孤独之深,旁人是难以体味到的。
1997年,小廖几经辗转,又回到了毕业初任教的学校。而我,一颗年轻的心,已经在这儿被无边的寂寞浸泡了整整四年!小廖的到来对我来说,无疑是一份最贴心的礼物。虽然,故地重游的他常常显出几分落寞。
在这以前,每天放学后,偌大的校园就只剩下我一人。起初,我还能弹弹那架破旧的风琴,吼两句含混不清的歌词,借以派遣心中的郁闷。后来,把椅子搬到办公室门口,坐在上面抽烟,一支接一支。再后来,抱着啤酒瓶,对着满地碎银似的月光独饮……
我和小廖住在教学楼二楼的一间大教室里。由于学校建在村子最前面,四周空荡荡。每到冬天,猖獗的北风常常夹带着怪异的啸叫,在教学楼屋顶狂奔。风从破烂的窗口闯入,窗帘像一匹巨大的怪兽,将它的影子投射在斑驳的墙壁上。我们砥足而眠,枕着江南湿冷的空气。
在小廖的熏陶下,我学会了喝酒。三块钱一瓶的锦江酒,起初我只能喝一点点,后来,“酒精考验”的我最多时也能喝四两。小廖很会弄菜,擅长煎泥鳅。油炸泥鳅,放入水酒、生姜、葱花焖几分钟后出锅,奇香无比,令人垂涎欲滴。白酒常常呛得我眼泪直流。小廖喝酒之余,喜欢大声唱歌,虽谈不上字正腔圆,大丈夫的豪情却是冲天的。有一次,酒醉后,小廖嘲笑我胆小如鼠,明明喜欢村里那个漂亮女子,就是不敢向人家表白。女孩在镇上供销社上班,身材好,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常常闯入我的梦里。为了接近她,多看她几眼,我便有事没事地往供销社跑,牙膏、肥皂、毛巾……买了一大堆。我趁着酒兴,对小廖拍拍胸脯说,明天看我的!
第二天下午,放学后,我早早地守候在进村路口(女孩每天下班的必经之地)。因为路口是一段陡坡,她必定会下来,推着自行车走。我手里捏着一封绞尽脑汁的约会信,待女孩推车到达身旁,便迅速地将信丢入车子前面的篮筐里。女孩慌乱地问:干什么,干什么,你……哎……我平静地说:看了信你就会明白的。这时,我听到了躲在宿舍窗户后面的小廖尖锐的口哨。
与小廖在一起,就像两个赤裸裸人在一间屋子里谈心,永远没有什么顾忌。有时想想,小廖正是因为他的直率,无意中得罪了不少人。我曾经劝过他几次,人世险恶,有时候祸从口出。小廖笑笑说,没事,我就是这样的人,要不然我就不是“小廖”了。作为朋友,我很欣赏他的个性,但是别人会有什么感觉呢?也许,我的过分保守与理智,给人留下了谨小慎微的印象。这使我反观小廖时,又常常羡慕他的放达,仿佛《世说新语》里的魏晋名士。
军华
军华是一个大哥式人物,在我印象中。
师范时,军华是学校文学社的创始人之一。他高我两届,戴副眼镜,文质彬彬。我记得,学生时代的他就有文章公开发表了,羡慕之余,往往恨自己的鲁钝。
那时,我在他的手下,与一班热血沸腾的文学青年侍弄着一份油印刊物。因为跟着他,在刊物上多多少少发表过一些“为赋新词强说愁”的东西,我也好像成了师范的“名人”。一次,文学社组织了十多篇书评,贴在教学楼一楼墙壁上,其中有我评论汪国真诗歌的一篇。当我从那些书评下走过,总能隐隐约约地听到一些女同学的议论:瞧,就是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把汪老师的作品批得体无完肤……那年月,汪国真在全国拥有大批“粉丝”,我的书评自然成了众之失的。123※本文作者:旷野歌者※
毕业后,我蜗居在一所偏僻的山村小学内,继续做着“作家梦”。一个偶然的机会,听说军华通过考试进了报社,心想他这次总算是圆梦了。因为在此之前,我也或多或少地听到过他的孜孜不倦与坎坷遭遇。我试着向他主持的副刊投了几次稿,我想,以前也在报上发过一些东西,现在遇到了熟人,应该更没什么问题吧。但是,事与愿违,我的文章并未变成铅字。后来,我写了一篇《狼狈之旅》寄过去。一个月后,军华打电话给我说,你的文章太实了,没有想象,而且文中有些地方太片面……我是红着脸听完电话的。但是,现在想起来,并不是每个人都会像他那样毫无顾忌地指出我文章缺点的。包括时下一些“xx作品研讨会”,多数情况下,充耳都是赞美与恭维。朋友的难得,有时是一种沙里淘金的艰难。
现在的军华,任职于政府机关,工作之余,依然笔耕不辍。至今已出版了两本散文集(第二本即将付印),完成了一部长篇小说。军华的勤奋,常常令懒散的我汗颜。我听说他写那部长篇,坐下来就是五六个小时,有时甚至写到三更,我更羞得无地自容了。
我曾经拿了几篇得意之作去军华的办公室讨教。岂料,军华看过之后,并未表扬我,而是语重深长地指出,文章需要思想内涵,不是对生活的简单的再现。我们现在是成年人,写出来的东西不能像学生的习作那样……
今年情人节,忽然接到军华的电话,叫我去他办公室。一路上,我忐忑不安,是否又有什么“批评”在等我?说实话,我有点怕。
殊料,军华从办公桌抽屉里掏出一本厚厚的《现代汉语词典》递给我。送给你,他微笑着。
下楼时,我才想起,有一次和他谈及一个成语,其中有个字不敢确定。他问我,没查字典么。我说我没有字典,他便笑了,也把这件小事深深地记在心里。
在这个鲜花、巧克力芳香四溢的情人节里,我得到的礼物竟是一部词典!惊讶之余转为释然,因为军华知道,我最亲密的情人---阅读与写作,哪能离开词典呢?
我沐浴在早春的花香里……
2006.3.24
123※本文作者:旷野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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