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山河把春风酿成千言万语_听山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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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学校呆久了,总想到外面去转转,老谷每逢见面都提到这个问题。到什么地方去呢?我们农村学校特别是毕业班的任课教师,有时连双休日还要占学生一些时间进行辅导,反复考虑,远的不能去,近的嘛……最后还是决定到紫云寺看看。
紫云寺虽说离我们这里六十余里,但我们一直没有去过。一来不通汽车,二来嘛……我们这些一头沉的农村教师,一到假期要忙农活。老谷和我是同班课,他任英语,我任语文,多年来默契配合,从来没有因工作拌过一次嘴,在我们这个乡的教师中是尽人皆知的。
这天我和老谷放弃给学生补课的时间,骑车沿汝河堤去紫云寺。山脚下有个小村子,时值庙会,我和老谷没有摆渡,而是随赶会的庄稼人到稍下游一点的紧流处淌水。这里河西岸是一望无际的平原,河东岸是连绵不断的群山,山脚下是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我们顺着小路向南驶去,岔路口往往阻碍着我们前进,因此也常常停下来等候那些偶然到来的过路人。快到中午的时候我们才来到山镇上,找了个饭店,粗粗吃上一顿,又赶路去了。
山镇向东离紫云寺二十八里,按说是不远,当我们问了一下当地人时,才知道这二十八里地骑车是有难度的,步行也难。干脆骑车吧!老谷在前,我在后。山镇向东一漫上坡,开始还能骑,渐渐地就骑不成了,于是就推着走。我们艰难地走着,汗水把我们的内衣浸湿了。好容易才来到上山的岔路口,这时车子也不能推了。
一位黑发老妪坐在那里,我们刚至跟前,她就说:“二位客人去哪里?”老谷问她这两条通往哪里。她说右边那条通往寺院,左边那条通往许南路。靠近时我们才发现她是个盲人。话中得知她是个听山工,是在这里看护山林的,再者为过路人行行方便。
“车子放这里行吗?”老谷乞求道。
她说放心去吧,在这儿放三天还是你的东西,我们山里人是很有规矩的,不是自己的东西是从来不动。
老妪伸伸胳臂示意让我们离去。
我们顺着她指的方向,沿着崎岖的羊肠小道而去。青山客路,风喧草薰,刚刚长出嫩芽的核桃树、洋槐树,还有其它杂树爬满山坡。沿着陡峭的山路继续向上攀,又一个岔路口出现在眼前,我们犹豫了一会儿,仍朝左的方向走。哪知走了不多远路就消失了,只有登着碎石,踩着枯藤条向上爬。这时山风呼呼地吹着,那高大的树上枯枝不时地“咔嚓”“咔嚓”往下掉,脚下的石块时而“轰隆隆”地向山下滚去。抬头看看太阳,光线被遮到山的那边。汗水仍在浸着我们的内衣。老谷突然脚下一滑,手抓的藤条折断,他滚下去四五丈远。我有些害怕了,心想不去了,冒这样大的危险。当我把他拉起时,他嘴上脸上都成了血。看着我犹豫的样子,他说:
“不要泄气,好些事情往往就是这样,暂时的困难隔断即将取得的成绩,如果退而弃去,那将前功尽弃,如果迎难而上,战胜了困难,就取得了成绩,你害怕困难,就很难到达目的地。”
我看着他浸着血的嘴角,又怜惜又好笑。都这个样子了还向我讲述战胜困难的勇气。他掏出手帕擦去嘴上的血迹,我们继续向上爬。在清沁的树荫里,我们在红石上坐下,看那山间的云岚,看那如带的汝水,如海一样的田野。风在耳边掠过,将疲惫吹走,将浮躁吹走,甚至吹走记忆中的灰尘。古老的紫云山,博大、宁静、坦荡、神秘,在这里,我发现了自己心灵深处的一方净土。透过山林,影影绰绰地,看到那个山头上的古塔,模模糊糊地矗立在云雾中。于是我们有了信心,不管有路无路都朝着塔的方向走去。青山不语,流水无声,绕过一道岭,又是一架山,这地方的野花特别多,红、黄、蓝、紫、白等挂在崖上。这时我才真正体会到“山花烂漫”这词的含义了。
横柯上蔽,不见天日,那白色的野花,淹没了幽径,淹没了足迹,只把笑声感叹留下。耳畔不时传来“梆梆”的凿山声,我们站在两山相夹的凹处,寻找着去寺院的捷径。老谷还是一马当先。他说:12※本文作者:紫河※
“走”我们又朝前沿走去。”
举目看,凿山人就在我们头顶上。
老谷对着凿山人大喊:“喂--老乡,上紫云寺走哪儿呀?”
那人边凿边回答:“朝我这方向走,可少走三里路。”
于是我们攀着枯藤条来到凿山人跟前,原来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他正把山石凿成坑。当我问他年龄时,他说九十七了,属兔的。老人精神矍烁、动作灵敏。他把凿的坑里放上土,栽上树。年年如此,天天如是,只要不是大雪封山他都是在山上度过的。
老谷指着山林说:“这就是你的成绩了?”
“每年春秋两季都有上万名学生和城里人来这儿种树造林,都几十年了才这个样子。我和老伴只是替他们看护看护。”老人又指着前边说,“要走那儿和那儿才能到达寺院。这山里的路啊,就是这样,看着近,走着耐走。”
老人又指着一边说:“渴了那里有水。”
这时我才觉得口渴得历害。我和老谷决定喝点水再走。我们绕了一个弯,来到一个小石坑处,约摸水有一尺来深,方圆有三尺,水不溢不漫,看样子永远是这个样子,我们掬起水喝了喝又赶路去了。
山风又吹起来了,虽说是初春的天气,在这山的背阳面还是感觉冷嗖嗖的。我们鼓着勇气攀爬着,转过一个弯,寺塔又能看见了,这里的树更大、林更密。不一会儿,我们爬上了寺院--这是后山。我们站在寺院的围墙外,观看着这人文的景观。满山的野花在夕阳的余辉下显得鲜艳夺目,片片的松柏、洋槐、核桃树林在微风中摇曳,寺院座落在山顶的一片开阔地上,呈倾斜形北高南低,气势雄伟。塔有六层,每层有六个角,每个翘起的角上都挂有铜铃。微风吹来,“叮当”作响,再加上这山林的无名响声,给寺院增添了一种奇妙的神韵。
我们刚至大门口,还没来得及看碑文,一个老尼姑就迎了过来,她领着我们,穿过前院,来到塔的下层二皇姑的塑像前,烧香拜佛也就在这里了。我们依着她的嘱托,给二皇姑添了香钱,然后经她指引我们从塔后的进口处上塔观看。塔内象一个螺丝,一个阶梯一个阶梯向上延伸,每到一层都有一个观望台。我们到塔巅的时候,见中间是一个圆屋,向四周各通一个观望台。站在这里,顿觉狂风呼呼;向南看,影影绰绰的暮色中,座落着城市--那就是煤城。向北看山势陡峭,缠绕在山脚下的象银蛇在爬行的是汝水。向东向西是茫茫的山林。鸟语盈耳,满目葱翠,这就是紫云山,这就是紫云寺。我们站在这里尽情领略着这美丽的自然风光。
不一会儿,从西南方生出炊烟乌云,随着风势,慢慢地向这里扩散,景物由远到近渐渐地模糊起来,不大一会儿浓云覆盖了整个天空。我们急忙从塔顶返回。
一道电光在山的半腰划了一下,接着就是一声闷雷,雷声过后,稀稀拉拉的雨点落下来。我和老谷都感到奇怪:刚刚进入二月就有雷电了。雨点越下越紧,我俩越来越急。虽说雨不大,但我们的衣服都淋湿了。拐过弯处,仍然听到“梆梆”的凿山声。
老人看见了我们,就大声地喊:“走这里--走这里近--”
话中得知老人就在山下住,雨都下这么大了,他还不愿离去。我俩好说呆说老人才和我们一起下山了。
快到山下的时候,老人指着那块不大的凹地说:“我就住在那儿。”
我看了看并没有发现房子,映入眼帘的只是一个不大的三面围成的篱笆院子。啊看清了,他住的是一个窑洞,窑洞上边的山坡是林立的松柏和密布的枯藤,丛丛的野花在风雨中争艳。当我们来到山下的岔路口时,盲人老妪还稳稳地坐在那里,雨打湿了她的衣裳,但她丝毫没有感觉。我和老谷看到这种情景感动极了,为了给我们看车子都这样了还在等候。我准备掏出钱来酬谢老人,老谷已把伍拾元钱塞在盲人老妪手里,老妪说啥也不要。把钱扔在地上说:“我们山里人不兴这。”我拾起钱又向老人手里塞的时候,那个凿山老人走过来要接老妪回家,他指了指近路(意思是让我们马上走),然后扯着老妪转身走了。
望着他们回家的背影,我在想凿山老人终天在这山上凿树坑、栽树、盲人老妪又整天坐在这儿为行人指路究竟图个啥……我不明白,问老谷,老谷也不清楚。等我们推着车子到渡口摆渡的时候,天黑下来了。
是赶路还是借宿我俩犹豫起来,小雨也不知什么时候停止了。
12※本文作者:紫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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