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炊烟升起_又见炊烟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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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被炊烟牵着的日子已经越走越远了,对炊烟的记忆要翻到二十年前甚至更久远的日子,遥想那时候背着夕阳奔跑在田野中,单等各家的烟囱中冒出缕缕炊烟的时候才知道该回家了,因为那缕烟中飘来了家的味道,它氤氲着一缕温情,诱惑着我们的胃。于是,山里的娃娃们在夕阳中奔跑着,带着在田野中收获的,或一背可以冒出炊烟的草,或一篓喂猪的野菜,匆忙间被炊烟牵着回到了那个有烟火味道的家。现在想来那是一副多么温馨而淳朴的画面?
小的时候我是一个喜欢做梦的女孩,粗布的外衣下无法掩藏住一颗遐想的心,我喜欢独自一个人背着竹篮遥望夕阳落山的场景,喜欢看那夕阳和天边“接吻”的壮观,更喜欢看炊烟袅袅升起时飘渺画面。每次都在遐想,炊烟是要和云彩约会去吗?它为什么总是追着云彩跑?跑到我们凡人无法追到的地方,那时候我就在想,它们去干吗了?是回它们的老家吗?小时候的想法很奇妙,大人们总说我希奇古怪,但是童年的那些奇思妙想却让如今的我记忆犹新!如此,炊烟里系着我一份难解的情怀。
从什么时候起我们的生活离开了炊烟的温暖?现代化的家居生活,雅致的整体厨房,似乎不食人间烟火的整洁,都让我们在享受现代文明的家居生活时,逐渐远了那种平淡朴实的日子。如今,那个整天漫野奔跑的女孩已经容颜渐老,眼角皱纹间少了那时候的纯真,却多了几分难在容入淳朴生活的气质。每每回家,难得能遇见母亲生火做饭,想在灶前圆一次旧梦,却总是被母亲念叨:“就你那身衣服还能烧火?还是一边呆着吧,这里太脏。”然后我会低头看看自己的打扮,难道我真的和这朴实的生活格格不入了?然后我会登上自家的平房,静静地观看炊烟袅袅升起的画面,有些梦境就真实地重现了。虽然那些陪伴山林的日子远的无法触摸了,但是内心总有那么一页夹着炊烟的扉页,打开它就是另一种诗情画意。
这段时间经常奔波在海区,因为母亲回了老家,父亲一个人在那里总是让做女儿的我多了份牵挂,于是,安排好老公和孩子,便打算去岛上居住几日。小岛异常安静,自打自己选择了这份生意之后,便也爱上了这如世外桃源般的生活环境,却无奈,喧闹中还有我的夫君和女儿,所以这里就成了我偶尔放逐身心的地方,却少有居住的时候。我喜欢一切朴实的东西,包括环境。每次步入这坑哇的土路,然后相伴几个淳朴的老人(大凡在这里看海的都是年过半百的老者,年轻人很少有能久居的)听他们说上代人的事情,那朴实的语言中,总是让我触摸到久违的场景。
父亲一辈子勤劳,堤坝上每年春天来临的时候总是会长出很多野草,每年的秋天爸爸都会将它们收割了,然后燥前就多了烟火的味道。和父亲忙碌了一天,晚饭的时候爸爸说:“我们烧烧炕吧,我怕你的腰睡凉不行。”然后父亲就出了小屋的门,一会腋下夹着那些凉晒过后带着太阳味道的野草,自然地蹲在了燥前,只一会儿烟火味就充斥着整个小屋。我说:“爸爸,我烧吧?”几次央求,父亲才挪了地方,嘴里却说:“我怀疑你能否烧旺了。”经父亲这么一说,内心总是不服气,怎么会呢?这是我小时候经常做的事,这不过是很简单的活计而已。可等到我坐在那里的时候,却发现,我真真是离开这样的生活太久远了,只一会原本旺旺的灶火就被我烧得几乎灭掉了。爸爸一边微笑地说:“服了吧?再简单的工作,疏远得太久也总是会陌生的。”然后爸爸又坐到我的位置上,我则无奈地摇摇头。是啊,无论什么事情,长久地疏忽总是会远离我们的。
等待饭好的时候,一个人来到小屋的外面,只一转弯,正好与夕阳撞了满怀!我的小屋三面环水,没事儿的时候我喜欢独对西窗观看外面的景色,而如今我站在晚霞中沉浸在这安逸的场景中,耳边除了风声就是阵阵的涛声,偶有犬吠入得耳鼓,这一切都给我很祥和宁静的美感。舍弃一切繁杂,我只听这自然的声响。张开怀抱,似乎可以揽着夕阳入怀,听风声入心。有风的日子海水是湛蓝色的,圈圈涟漪映衬夕阳的余辉,只一抬头,却见袅袅炊烟正在向天边升腾。我呆呆地伫立在栅栏之外,斜倚夕阳,独赏晚景,真真是醉在这样的画面中。寻着夕阳的方向,那座跨海大桥更显迷人风采,而那缕炊烟在飘渺间让我神思恍惚!12※本文作者:花开的痕迹※
这瞬间,邓丽君的那首《又见炊烟》的旋律将我氤氲,那诗意般的歌词撞击心门:又见炊烟升起|暮色罩大地|想问阵阵炊烟你要去哪里|夕阳有诗情黄昏有画意|诗情画意虽然美丽|我心中只有你|又见炊烟升起|勾起我回忆|愿你变作彩霞飞到我梦里|夕阳有诗情黄昏有画意|诗情画意虽然美丽|我心中只有你……这一刻我醉在这样的黄昏中,醉在那缕炊烟里。海水继续荡漾着,风儿摇着炊烟,夕阳召唤炊烟的魂,我还在寻儿时的梦。夕阳有画意,而我心里只有“你”。那些远去的岁月,那些陪伴我们走路的伙伴,在风尘仆仆的人生之旅途中,有多“你”成为我们的梦境?有多少“你”成了亘古的画面,横亘在记忆的路口,让我们每思起来总是有温暖的一瞬掠过心头,生生将我们带到了前尘往事之中?
沉浸在炊烟之中,爸爸的一声呼唤:“小文,吃饭了。”生生将我唤到了小时候。当淘气的娃娃们,忘记回家时,满村里都可以听到那一声声呼唤乳名的急切而烦躁的声音,伴着炊烟的远去,家家饭桌上都挤着热闹的生命。如今,小岛安逸,我却可以在真实的梦境之中随着父亲的呼唤,伴着邻居大叔的问候声,回到了自己安静而简陋的小屋里,那迎面而来的气息,生生地让我触摸到烟火日子的味道……
生活给予我们的,有时就是这般从容淡定却又耐人寻味。
12※本文作者:花开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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