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了|再见了,我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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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飞逝,转眼间,我已由个懵懂孩童变成一个为生活忧心的青年.儿时,觉得大人们的生活是多么的遥不可及,就像天上的星星,看得到,但摸不着.但现在呢,自己只能是顺着大人们的路子走了,为生活,为工作,为过上舒心的日子,为前途,为现在而迷惘、痛苦,这些在孩提时是难以想像的,现在触碰到了,顿感父母亲的艰辛。
偶然回想起童年,竟是如此的无忧无虑。记得儿时作文课写童年,只是将更小的时候的欢乐事略微带过,敷衍了事,再加一句“童年的生活真是快乐极了!”其实内心是没有任何感觉的,现在想想,那时侯写童年只不过添加些笑料罢了——毕竟自己还是个孩子,哪有什么真切的感受。现在想起,所有童年时候的喜怒哀乐仿佛一幅幅缤纷的水彩画,让人回味。
(一)小飞侠
以往住的老屋是间14平方的房间,在中间隔一块木板墙,隔出来的外间是母亲用以维持一家人生计的工作场所,父亲偶尔外出打工。里面小小的空间就是我们一家五口人的卧室了。卧室里摆放着一张床、一台缝纫机和两个衣柜,我们兄妹三个看过《小飞侠》,把缝纫机架当大树,再在架上盖条毛巾当草棚,再将衣柜当房子,我们就过起了在“大树”和“房子”间飞来飞去的日子。
每次哥哥们从幼儿园回来,就会跳到床上,拉起被单往身上一披,一下子就跳到了缝纫机上。因为老屋是在木板楼二楼,哪经得起我们兄妹跳来跳去折腾。于是惹恼了母亲,母亲劝我们又劝不住,只能操起小木棒来吓唬我们,大哥躲进了衣柜,我和二哥钻到床底下,吓得不敢出声,生怕被母亲觉察到。后来有一次,那是真的把母亲给惹恼了,她操起小木棒要打二哥,二哥躲在衣柜里,母亲要拉柜门,二哥一急,一脚就把门揣开了,柜门上的镜片“哗”的一声碎了个希巴烂,摔了一地的碎玻璃渣,二哥串下楼去,摔个大跟头。至此我们的小飞侠生活宣告结束。
(二)在码头
二哥时常背着母亲带我到码头去。
我们吃过早餐,早早就到了码头,有时候正值退潮,海水把一大片沙地让出来,那些捕鱼归来的人和鱼贩们就直接在那片沙地上做交易,还有一些是为了买些新鲜鱼而早早在这里等候的附近居民。我和二哥就光着脚丫在沙地上踏着海水嬉戏,捡些海螺和贝壳,选几块漂亮的石头,逗一逗刚从窝里钻出来的受惊的小螃蟹,看看在海水里露出脑袋的小鱼,马上伸手去抓,却扑了个空。
等到太阳爬得老高,人也渐渐散尽了。那些只知道买卖做生意的人留下了一大堆垃圾,经常是些上不了市面的小鱼和不新鲜的海里生物,有时我和哥哥会在那堆垃圾里发现些希奇古怪的东西:比如海马、海星什么的,经常拿回家把玩。
二哥比较厉害,还能够在水里捕到些可爱的小鱼儿。
我们把一早上的收获带回家,鱼就养在玻璃瓶里,海螺交给母亲煮了,但是那鱼儿命短,才放进玻璃瓶没一个钟就翻肚皮了。倒是那海螺派得上用场,母亲把它们煮熟后,我们可以美美地吃一顿.
(三)在山间、田野
最有趣的事,莫过于去野外了。我和二哥常跑去田间,看看绿油油的田地,清清的池塘水,翠绿的树木,鲜红的野花……心里甭提有多高兴。
我们在荒地里挖番薯,摘野生的番石榴和芒果,有时会偷偷钻进人家的果园,摘几个清甜的橘子路上解渴。偶尔管园的阿伯发现我们,就顿时怒目圆睁,操着竹竿朝我们追了过来。我们撒腿就跑,生怕被那个凶神恶煞的阿伯追上。
春天的时候,哥哥们养蚕,我们就跑到野地里摘了一大袋的桑叶用以维持春蚕世家的生计,
夏天一到,哥哥们又闲不住了,他们捕知了、捉蝌蚪、钓鱼、捞水草……
有时我随二哥出去,除了欣赏他捕蝉的技术外,还和他一起去捕蝌蚪。那气球般的小东西在小水坑里挪啊挪,间或游过一两条白色的小鱼,煞是可爱。二哥不知从哪里找了个破簸箕,走到水坑里铲了一下,那小鱼连同那蝌蚪都在簸箕里蹦啊跳啊的。我在口袋里掏出随身带来的塑料袋,一条条装起来。12※本文作者:张木子※
等到太阳快下山的时候,我们才弄得全身脏兮兮的回家,当然少不了挨母亲一顿骂,那身脏衣服可苦了母亲去洗了。
后来终于有一次,我们出去捞水草,经过一块田地时,我失足掉进了田埂头的粪坑,二哥已走了老远,他发现我没有跟上就折了回来。我拼命在粪坑里挣扎,我可不想从此安身在这污秽之地。二哥发现了我,跑过来把我从粪坑里拉出来。我们两个屁颠屁颠地回了家。母亲生气了,打了二哥一掌后,用冷水边帮我冲掉身上的污物,边责骂我们。当时正值寒冬,我冷得直哆嗦,那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在寒冬里洗冷水澡。从此母亲再不让二哥带我出去。
(四)晒太阳
寒冬腊月,快过年的时候,有很多客人找母亲修剪头发,那时家里最忙了,经常是满屋子的人,连挪下身子都不方便。我帮母亲烧水,扫地,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活儿。有时客人少,我和母亲就坐在窗台边晒太阳。母亲喜欢画画,她的画作经常是闲暇时晒着太阳完成的。那些客人虽然外行,但对母亲的画却赞不绝口,母亲常很得意,不过还是得谦虚地对客人说“哪里!哪里!”。我边看母亲作画边借着暖烘烘的阳光扒在椅子上睡起大觉。母亲常将自己的外套脱下给我披上。
儿时的寒冬就这样一个个暖烘烘地过去了。
……
童年的生活是一部美好的电影,在我们成长的道路上放映,带给我们欢乐与幸福。我无奈地接受自己的成长,无奈地承受生活带来的重压,虽然仅能在心里默念——再见了!童年。但是童年的记忆却是我们抚平心灵伤口的良剂。
我是如此地舍不得我的童年,仅能无奈的道一声:“再见了,我的童年!”
12※本文作者:张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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